数字藏品,花钱买个3D图形?
本报记者 韩轩
数字藏品是什么?当元宇宙、区块链这些概念成为“热词”,数字藏品被年轻人玩得风生水起。在今年的文化与自然遗产日(每年6月的第二个周六)来临之际,又有很多文博艺术类数字藏品上架,长信宫灯、曲阜孔庙等都被搬到了线上。数字藏品的上线,点燃了艺术和文博爱好者的热情,但对此不了解的人却在迷惑发问:不就是花钱买个3D图形?
文化和文博类数字藏品走俏
数字藏品指使用区块链技术,对应特定的作品、艺术品生成的唯一数字凭证,在保护其数字版权的基础上,实现真实可信的数字化发行、购买、收藏和使用。
这个概念让很多人一头雾水,但在95后和00后眼中,数字藏品是一种让他们心动的新玩意。网友李女士有一款古戏台的数字藏品,其来源是一座真正的古建筑遗存,制作成数字藏品后,可以在手机上360°全景展示,“你用手指滑动屏幕,就能看到它各个角度的样子,特别生动。”
目前来看,数字藏品覆盖的种类很多,基于游戏、艺术、文旅、文娱等的大IP都有衍生的数字藏品上线。对于传统文化和艺术的爱好者来说,最近,艺术类、非遗类、文博类的藏品激增,很多官方文博机构开始与各大平台合作推出数字藏品。
河北博物院曾发售“长信宫灯”3D数字藏品,甘肃省文化产权交易中心与故纸堆联合推出了“唐卡”系列数字艺术藏品,由阿里影业旗下IP交易及创新平台阿里鱼运营的数字藏品平台鱿物,曾推出过缂丝、《富春山居图》等主题数字藏品。数字藏品借着艺术、文博和传统文化的风潮,屡屡出圈。
摸不到的“藏品”值得买吗?
“博物馆里的文物只能看看,像我喜欢的古建筑更不可能带走,买个数字藏品挺有趣的,好看又不占空间。”正如李女士所说,喜欢数字藏品的人,会觉得它好看又好玩,但不感兴趣的人看了,往往觉得迷惑:不就是花钱买了一个3D图形?看得到却摸不到,它值得买吗?
除了提供审美体验,大多数数字藏品为了显示其稀缺性,会选择限量发售,发售数量多为几百份到几千份不等,发售前还需要定时预约,再进行购买。但有爱好者表示,他们很享受这种抢购和独有的体验。
一般来说,购买的数字藏品只能在手机上“品鉴”,源文件不支持本地下载,也无法用作任何商业用途。倘若获得发行方的授权,也可以有新的玩法。诗人、音乐人洛兵近日把自己的画作发行为《古典主义元宇宙》等多个数字藏品,此前他更为人所熟知的身份,是经典歌曲《梦里水乡》《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的词作家。“数字藏品是一个新的潮流,它的市场处于一个需要更多人推出作品、探索模式、积极参与的阶段。”洛兵说到。
这也引申出一个问题,如何确保和维护数字藏品的版权?普遍情况下,数字藏品的版权由发行方或原创方持有,对于一些大IP衍生出的数字藏品,要事先得到著作权人的许可。在这方面,数字藏品市场偶有乱象。近日,徐悲鸿美术馆就曾发布版权声明称,“某些数字平台以徐悲鸿的名义为噱头发售相关数字藏品,侵犯了徐悲鸿的名誉身份权及徐悲鸿后人依法取得的各项知识产权权利。”
数字藏品市场尚需行业规范
虽然数字藏品目前还处于仅被小众接受的阶段,但其未来的发展潜力,被资本方、创作者和爱好者共同看好,发展的方向也有很多想象的空间。
“我就接到过一些博物馆的邀请,请我根据他们的建筑或馆藏进行二次创作,可以结合现代的、未来的元素,还可以融入我的音乐,呈现出的效果有2D的也有3D的。”洛兵说,现代艺术与传统文化的结合,可能是数字藏品未来发展的“生长点”,这样的数字藏品观感体验上更立体,更有艺术张力。
业内人士认为,大部分数字藏品的发行者把目标受众定位在“Z世代”,即出生于1995年至2009年的年轻人,他们对数字艺术充分接纳。
面对市场上日益丰富的文博类数字藏品,官方也给予了回应。国家文物局相关部门曾组织召开数字藏品有关情况的座谈会。与会专家表示,文博单位不应直接将文物原始数据作为限量商品发售,确保文物信息安全;与此同时鼓励社会力量通过正规授权的方式,利用文物资源进行合理的创新创作,以信息技术激发文物价值阐释传播。消费者应选择合理合法、健康有序的收藏方式,远离因盲目炒作产生的风险。
目前数字藏品发展正处于起步阶段,在相关信用体系尚未完全健全的情况下,从业者普遍表示,数字藏品的市场需要官方或行业协会共同完善与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