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接受采访的吴忠礼先生。记者李振文摄
编写组部分撰稿成员:王晓华、张玉梅、吴晓红、张明鹏(左起)。记者李振文摄
如今,《贺兰山志》已正式出版,捧在手中,深蓝色丝光绒布料朴素典雅,烫金字体相得益彰。这部志书包含着主编、编审团队、编写组、专家团队、出版编辑,还有曾经给予建议和帮助的其他省市的专家、学者的心血,也饱含着宁夏人对“父亲山”的深爱之情。
修一部怎样的山志
“自立项之时起,《贺兰山志》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究竟要给它修出怎样的一部志?如何定义它?如何确定它的章节?这是一个新课题,没有多少可以参考的内容。”吴晓红说。
要找准贺兰山的基本特点,这是众多山志或专业志成功的共同经验。对此,总纂吴忠礼介绍说,比如黄山是世界级风景名胜,古有“黄山归来不看岳”之说,所以《黄山志》主打“景观牌”,全志第一篇就是“胜景”;泰山是中国历代帝王封禅、祭天的圣山,位居五岳之尊而“一览众山小”,《泰山志》抓住人文内容,大做文章;编修《五台山志》的理由也非常清楚,它是中国四大宗教地之一,编修《五台山志》《峨嵋山志》《菩陀山志》《九华山志》就是要挖掘整理中国的宗教文化。
那贺兰山的特点是什么?编纂组成员奔赴内蒙古、河北、山东、安徽等地考察、调研,最终得到的答案是:贺兰山本身的特殊性,决定了它不能简单地以突出某一方面来修志,它应该是一部“不一样的山志”。
与众不同的贺兰山
吴忠礼说,贺兰山的特殊性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历史上的贺兰山是一座界山。从构造、自然地理上,都有着明显的分界。贺兰山总体上是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草原文化与内地汉民族农耕文化的交会地带与大分界线。而今天,贺兰山还是宁夏与内蒙古之间行政区划的界山。其次,贺兰山是民族团结的见证。由于历史上贺兰山地处中国两大文化、两大生产方式,以及汉族与游牧民族的分界线上,自然成为北方各少数民族大出大进的大舞台。“当然,它还是人们所熟知的军事屏障和丝路要道。这些特点,便是它的特殊性所在。”
基于这些特色,加之在调研中吸纳了很多外地史志专家给出的建议,《贺兰山志》才最终有了自己的“施工蓝图”。确定了以山的历史、文化为基石,在此基础上,如大海拾遗般将数量众多、不同类型,甚至是散落的资料收集、归纳和整理,这才完成了《贺兰山志》这部不易之作。
“其实是贺兰山本身,决定了‘施工蓝图’和内容走向,贺兰山,才是这部志书的‘创始人’。”宁夏地方志办公室业务科长、副编审王晓华说,比如书中第九章的“丛刊”,就是因为贺兰山有太多的故事,才专门做了这样的篇章设计,其中收录了近40篇和贺兰山有关的故事,成了该部山志的一大亮点。
贺兰山的两面
贺兰山位于宁、蒙两省区之间,是两个行政区划间的界山,《贺兰山志》自然是两面的贺兰山。
编纂组成员宁夏社科院图资中心副主任、副研究馆员张玉梅说,虽然《贺兰山志》由宁夏编修,但最终要呈现的是一座完整的贺兰山。志书内容里不仅有宁夏这边的内容,还包括了内蒙古辖区内贺兰山西侧的地貌、历史、故事等等。“当然,这也是编纂中的一个难题。”张玉梅说,贺兰山东侧的历史文献资料比较丰富,但西侧的资料,却非常零散,内容有限。
像宁夏人深爱着贺兰山一样,内蒙古人也一样深爱着这座大山。修志一事得到了内蒙古方面的大力配合,“他们听说我们要修《贺兰山志》,都很激动,把很多档案馆里珍贵的文献资料借给我们,让我们带回来慢慢研究。”张玉梅说,除了已有资料的收集,更多的内容,需要到实地去考察,用脚步去丈量。
此外,宁夏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副编审张明鹏介绍,为了完成这部志书,还特别成立了专家顾问团,有军事、历史、地理、农业、民俗、文学等各个领域的专家,他们为山志的修立“保驾护航”,每一次的修改和完善,都让《贺兰山志》这个大工程,一点一点从纸上的构思,变成了一个个完整的篇章。
心血良多
这部志书的诞生,出版单位也倾注了良多心血。
作为该志责任编辑,宁夏人民出版社编辑白雪至今说起那些和同事们加班加点为这部山志做校稿的经历,还是十分感慨。她拿出书中参考文献的校对纸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从一个标点,到一个字、一个词,一段话,编校者的认真,都被留在了纸上。
“这部书涉及面非常之广,许多专业内容是我们不熟悉的,编校过程中,很多都需要我们亲自去核准。”白雪说,“我们共有5个人负责这部书的校对编辑工作,加班是常事,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去年正值疫情严峻、居家抗疫之时,但因为要把书稿及时送到相关单位审核,我就带上一瓶消毒酒精,坐着公交车前往。到了对方单位门口,连保安同志都很意外。我说我是边走边喷消毒水来的,他才放心接过书稿,帮我送去。”白雪笑着说,等送完书稿,自己又不敢坐车了,最后干脆步行回家。“虽然不易,但经过精雕细琢,千锤百炼,现在看,一切都值得。”
如今,《贺兰山志》已正式出版,其中不易,也成了每位参与者难忘的记忆,寄托着每个人深深的情感。接受采访时,吴忠礼先生边回答记者的提问,边慢慢翻着手中的《贺兰山志》。问他经历这么些年,终于将这本书捧在了手里是什么感觉?他想了想,嘴角带着笑意说:“就像自己的孩子,这会儿跟它玩呢。”(记者 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