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县史店乡田拐村,有位老人名叫田百选,与地震同岁,也是这个村里最高寿的老人。进入他家,田百选穿戴干净,靠窗坐在炕上。见有人来,他很高兴。老人的耳朵不太好,但说话思路清晰,对过去的事,记得依然很清楚。田百选的父母都是1920年海原大地震的幸存者。
“1920年海原大地震,我过去隐约听父母讲起过。”
“地震给父母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1920年的中国,民国初建还不到10个年头,军阀依然混战,贫穷落后的西北更是民不聊生。
但在这一年的海原、靖远等地,气候却出奇的好,田野丰收,稻谷满仓,就连往年干枯的梨树、果树也来了劲,水灵灵的果梨把枝条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就在老百姓惊异于天降祥瑞,干黑的脸上稍稍能看到一点笑容的时候,到了11月、12月却怪象连连,群狼夜嚎,畜不归圈。
地震发生前数日,海原县的狗似乎都发疯了,变得躁动不安,有的对空乱吠,有的趴在地上哭嚎,哀声毛骨悚然。特别是进入夜晚,狗的哀嚎声响成一片。
震前几天,海原县城区,家养的鸽子均不进窝,叫声悲戚,有许多鸽子宁可冻死也不回巢。
“那时候海原大多人住的都是窑洞,父母住的是房子。1920年那场大地震发生后,瞬间将家里的房盖掀翻到院子里,父母侥幸逃过一劫。至于住在窑洞里面的,没有听说生还的。就算有生还的,没人救治,后来也都冻死了。”田百选说。
12月16日早晨,甘肃(时宁夏属甘肃)大多地方还下了一场雪,伴随着大雪纷飞,海原、隆德、靖远等地,霎时间黑天雾地,日月无光,但是辛劳一天的人们,带着瑞雪兆丰年的喜悦早早进入了梦乡,那时人们都是住在窑洞里。
晚上8时,六盘山系剧烈晃动,天空电光摇曳,雷声震天,山头滑至河谷,沟坎凸起为丘陵,平地掉入深渊,大地开始疯狂摇曳,70多座城镇瞬间荡然无存……
固原县城南门城墙崩坏(1921年翁文灏、谢家荣摄)
震后的隆德县城衙门废墟(资料图片 海原县委宣传部提供)
“你看,我现在住在宽展的大房子,每年还能领各种补助,党的政策好,社会好。”
近年来,海原县通过原址翻建、异地迁建、补偿公租、改造安置、拆除合住等“九个一批”工程,进行危窑危房改造和抗震宜居农房提升改造,使全县困难群众的住房条件得以大幅改观,住上了安全、放心的房屋。随着我国医疗事业的不断发展,海原人民就医治病、应对灾情能力不断提升。
拜访结束时,老人执意拄着拐杖把大家送到大门口,与众人挥手告别。透过车窗,记者看到祖孙三代人站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宁夏新闻网记者 宋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