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而不舍,7任刑侦队长追凶26年 一句“我们是武汉来的”让嫌疑人防线崩溃
4月下旬,秦岭的四月苍翠恬静,几名武汉民警踏进层峦叠嶂深处,向一位陈姓村民告知,杀害其亲人的凶手抓获了。负责侦办此案的武昌区公安分局26年锲而不舍,辗转浙江、江西、山西等数省,终于抓获真凶。
小旅社惊现尸体
58岁的老刑警杨远高已转岗担任社区民警。5月8日下午,在武昌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他拿出几本发黄的侦查笔记,回忆起当年的案情。
1995年2月20日上午9时许,某旅社报警称,房间发现一个可疑的蛇皮袋。时任侦查员的杨远高、陈晋等人迅速赶到现场。蛇皮袋渗出血迹,袋中有被害人的部分尸体。
据反映,19日晚10时许,一个青年背着蛇皮袋前来入住,登记姓名为“朱某某”,陕西口音。次日,服务员清理房间时,在床下发现蛇皮袋。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为入店的前一日中午。为了继续寻找相关线索,专班组织警力在周边各宾馆、旅社、出租屋下发协查通报,展开地毯式摸排。3月3日晚,梅家山某旅社的服务员反映,有一名男青年曾入住旅社一天后离开,留下一个行李箱一直未取走。旅社为防客人返回索要,一直将行李箱留存。专班民警马上勘查,发臭的行李箱,里面装着死者尸体的剩余部分。
七任刑侦队长不懈追查
“我们赶到西安,很快确定了死者身份。”26年前的工作情况,杨远高历历在目。
当年,为明确死者身份,专班赶赴西安,在人流密集区域大量张贴认尸启事。启事张贴当晚,一位在西安火车站寻人的陈姓妇女通过辨认,确认死者是其弟。其反映,2月14日,其弟和同村青年张某某一起前往武汉,之后音讯全无。
专班将张某某列为重点排查对象,民警马不停蹄赶到商南县张某某家,发现其不在家中,收集到一张他的黑白照片、一本日记本。
经鉴定,张某某就是犯罪嫌疑人。专班立即安排警力在张某某家附近严密布控,同时向全国发出通缉令。
因当时技术手段限制,专班在陕西追捕半年未取得突破,案件陷入了僵局。
26年来,武昌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换了七任大队长,从追逃行动、清网行动到疑难案件攻坚,案件的侦办从未停止。今年分局刑侦大队决定成立命案积案攻坚队,由刑侦大队50岁以上老刑警和曾在刑侦大队工作过的转岗、退休老民警组成,充分发挥侦查经验优势,对未破命案积案线索开展清理。
现代科技让真凶现出原形
今年2月,从公安部、省公安厅传来消息,借助现代公安科技,排查出数条新的线索。
命案积案攻坚队民警在反复比对后,认为其中一条线索反映的山西侯马人“杨某某”,在年龄、身形、相貌特征等与张某某有很高的相似度。
专班民警协调两地刑事技术部门及专业权威鉴定机构,运用科技手段,排查出“杨某某”真实身份就是张某某。
民警立即奔赴“杨某某”打工地江西吉水展开抓捕。当“杨某某”从工棚里被带了出来,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周屹上前拍了拍看上去十分镇定的他:“我们是武汉来的。”
一句不经意的话,“杨某某”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观察到这个细节,周屹心里有数了,再次拍了拍他的肩,“给你一个机会,把事实说清楚”。防线崩溃的“杨某某”当即认罪。
当年案发前,被害人与同村的张某某到武汉找工作。因发生争执,被殴打致死。张某某因担心被追查,分尸后化名“杨某某”出逃。
找出真凶后,民警专程来到死者坟前祭扫:“26年了,我们终于给你还了一个公道!”
通讯员杨槐柳 孙逊 记者戴旻阳
(考虑到案子还没有起诉,本文除民警外其他的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