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乌鲁木齐4月14日电(闫文陆 戚亚平 李洪君)“面对蜿蜒的界河,背靠亲爱的祖国,我们种地就是站岗,放牧就是巡逻。”这是长年戍边生产在祖国西北边境一线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师一八五团职工马军武夫妻的真实写照。
一八五团是新疆兵团最西北的边境团场,因此被称为“西北边境第一团”。阿拉克别克河横亘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两国之间,被誉为“西北民兵第一夫妻哨”的军武哨所(此前叫桑德克哨所,后改为军武哨所)就坐落在这里。
马军武介绍护土守边故事。 戚亚平 摄抗洪守土壮举经久传唱
“水来得太猛了,洪水所到之处,连队就像一个个小岛。”回忆起当年阿拉克别克河发洪水时的情形,马军武至今记忆犹新。
1988年春,一八五团周边地区积雪较正常年份同期多出40厘米左右,阿拉克别克河上游山区的积雪更厚。至4月下旬,气温骤升,积雪融化。4月23日,一场阿拉克别克河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到来,一八五团用以灌溉引水的桑德克龙口被冲垮。
洪水沿桑德克干渠长驱南下,首先扑倒了一片房屋、畜棚,冲垮了三道防护堤中的两道。接着,洪水继续向南,所到之处一片汪洋,导致多处单位与一八五团团部交通中断,一八五团被分割为几个“孤岛”。
按照当时的国际惯例,河道走到哪里,国界就走到哪里。如果任凭界河改道,界河以东、自然沟以西逾55平方公里国土将划归邻国所有。“国土一寸不能丢”,一场惊心动魄的国土守卫战由此打响。
以抗洪守土故事为原型制作的纪念雕塑。 戚亚平 摄紧要关头,一八五团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600余人和8台推土机,直奔桑德克龙口决口处。临近的兄弟单位也相继赶到,经过16个昼夜的艰苦奋战,终于将决口处堵住,一八五团境内我方守护的逾55平方公里的领土终因河道的恢复而安然躺卧在祖国的怀抱。
当时,年仅19岁的马军武作为新疆兵团民兵,参加了这场保护国土的“战斗”,护土守边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此后,阿拉克别克河又发生过几次大型洪水,但都因为当地积极应对,加上国家实施界河防洪护岸工程加固堤坝而化险为夷。
为让人们永远铭记这段抗洪守土历史,一八五团在军武哨所旁建起了抗洪守土纪念馆。
马军武夫妇在巡边途中。(翻拍资料图) 戚亚平 摄戍边守土事业接力延续
自那以后,一八五团在界河洪水决口处设立了一个民兵哨所,增设一名民兵骨干常年驻守,查看水情、河道,守护堤坝,巡视界河。马军武毅然选择成为这个哨所的首个护边员。
从此,中哈边境线上多了一个身影,登上12米高的木质瞭望塔观察分水闸、牵着狗巡边……这是马军武每天要做的事情。
巡边路长,马军武带着几个馍馍,饿了啃几口,渴了喝几口凉水。(翻拍资料图)军武哨所位置偏僻,自然环境也很恶劣。夏季,这里作为世界四大蚊虫聚集地之一,一种名为“小咬”的虫子肆虐,能将牲口咬死,巡逻时为防止叮咬,马军武会用一块在柴油中浸过的纱布顶在头上,脸上时常被烧得火辣辣;冬季,气温近零下40度,狂风暴雪频发,冰雪封路长达半年,与世隔绝。
“夏天蚊虫太多了,煮面时都不敢掀开锅盖,面条下进去就不管了,估摸着煮得差不多了就端到蚊帐里去吃。”马军武说:“到目前我家已有4条狗被‘小咬’咬死。”
马军武夫妇以哨所为家。(翻拍资料图) 戚亚平 摄“我家住在路尽头,界碑就在房后头,界河边上种庄稼,边境线上牧羊牛。”困难与戍边守土相比,马军武说:“困难总能克服,边防线总要有人来守,界河总要有人看。守住了界河,就是守住了国土。”
1992年1月,张正美嫁给马军武,也搬到了哨所,从此马军武的守边生活中多了一个陪伴的身影。
近年来,军武哨所的条件逐渐改善。2006年,新哨所建成,两人告别土坯房,几个月后新哨所通电;2008年,新的20米瞭望塔建成;2010年,军武哨所通了水泥路……
两个人的相依为命变成一群人的守护
近年来,随着一八五团对红色旅游资源不断开发,军武哨所、抗洪守土纪念馆等景点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哨所也成为游客来这里的“必游之处”。
2017年,军武哨所配备了新一批护边员,哨所旁也新建起戍边执勤点。从此,两个人的“相依为命”变成一群人的守护。
马军武夫妇在瞭望塔观察边情。(翻拍资料图) 戚亚平 摄为加强对边境的管护,目前,第十师北屯市在80余公里的边境线上建起一批戍边执勤点,充实了人员。
“以前就只有我们两口子,现在增加了人员,配备了巡逻执勤车辆,方便多了,巡逻路程也变短了,但边防无小事,责任重大,一点也不能放松。”马军武说。
如今,随着马军武夫妇的守土戍边故事越来越被人们熟知,经常有游客认出马军武,向他竖起大拇指,热情地拉着他合影。每当这时,马军武只是腼腆地笑笑。
巡边途中,马军武夫妇为界碑描红。(翻拍资料图) 戚亚平 摄在他看来,自己做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把分内的事情做好。而这些“分内”的事情,他与张正美要继续坚守着。
他曾说:“我会一生一世在哨所守护下去,一生只做一件事,我为祖国当卫士。”